“聂泽风,聂泽风,你究竟是人是魔,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,我不明白,我真的不明白……”
刘备的心中,一遍遍的重复着念叨着。
“上将军莫要担心,聂泽风虽然侥幸取胜,但他大战方罢,必无力南顾。云长既已临机决断率军撤归,只要他能将五万大军顺利的撤回来,我军其实并无多大损失,那聂泽风又能怎样。”
孙乾第一个冷静下来,沉着的劝慰刘备。
听得首席谋士的分析,刘备失落不安的心情方始平伏几分,苍老的脸上重现几分从容。
“异度言之有理,聂泽风纵使胜了辽东,必也是元气大伤,我又岂会惧他。”
刘备轻捋着胡须,眉宇间渐现淡定。
正当这时,一名亲军匆匆入内。
“启禀上将军,斥候急报,关将军为聂泽风轻骑所袭,全军大溃,聂泽风趁势攻占了徐州,关将军和败军正往徐州撤归。”
听得此言,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,每个人的脸都凝固在惊骇的瞬间,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。
刘备刚刚恢复的从容,顷刻间灰飞湮灭,取而代之的是比十倍的震惊与慌恐。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
刘备突然间一声沙哑的大叫,跟着腾的跃起,大步的向着门外奔去。
其余孙乾等人从震惊中惊醒,忙是一窝蜂的跟了出去。
刘备和这班徐州高层文武,出得州牧府,一路向着下邳北门而去。
上得城池,举目远望徐州方向,但见北岸一线火光冲天,分明是徐州的水营在燃烧。
徐水上,一艘艘的战船纷乱无序的靠岸,一队队灰头土脸的士卒,正相互搀扶着向着徐州而来。
见得这般情形,刘备方始相信了那残酷的事实。
此时此刻,刘备的心情既是痛苦又是迷茫,眼前这事实已经超乎了他的理解能力,他无论如何也不通,聂泽风是如何在击败西凉军后,又奇迹般的击败了自己的五万大军。
左右属下,同样是无不惊骇莫名,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惶然无措中。
城门打开,失魂落魄的败军黯然入城
下邳城的百姓闻声出门观看,那些败溃而归的士兵,则将他们所经历的可怕之事说出。
很快,徐州大败的消息就遍传全城。整个徐州城很快就陷入了恐慌之中,人人都对那位魔鬼般的聂泽风充满了恐惧。
不多时,关羽也抵达了徐州。
城头上,当刘备看到这位自己的这位结义兄弟,心情是又喜又怒。
喜的是关羽安然无恙,怒的则是,关羽不仅让他的五万大军惨败。而且还失了徐州重镇。
关羽也是一脸的惭愧,跪伏于地,自认指挥无方。请求刘备治罪。
这一场的大败,刘备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,若论责任。身为前军统帅的关羽,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刘备面露怒色,亦有对关羽治罪之心。
这时,孙乾却劝道:“上将军,胜负乃兵家常事,糜将军虽然指挥失策的过错,但这一役的失利,归根结底还是形势变化之快,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所致。”
孙乾这么一求情,刘备怒气方消。沉吟片刻,方才叹道:“罢了,我就削你三年俸禄,以作惩罚。”
关羽长松一口气,忙是拜谢刘备开恩。
刘备遂才率众人返回州牧府。入得大堂,让关羽饮过几杯压惊酒后,方才仔细询问失利的过程。
关羽遂将仓促退后,到被聂泽风轻骑奔袭的细过,如实的说出。
众人听罢,如感同身受一般。除了愤恨之余,神色也暗暗闪过几分赞叹。
刘备也忍不住叹道:“没想到这聂泽风对骑兵的运用,竟是如此神乎其神,此人若不除之,当真乃我徐州心腹大患。”
众臣僚尽皆默然。
气氛沉沉闷时,外面忽又来报,言是陈圭活着逃回,欲要求见。
刘备原以为他这小舅子已死在乱军中,这时听闻竟然逃归,不禁喜出望外,忙叫传入。
过不多时,一身血淋淋的陈圭,蹒跚着步入了大堂。
众人看到陈圭那副样子时,尽皆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当刘备眯起眼来,看到陈圭竟是失了一只耳朵时的可怕样子时,整个人如遭雷击,惊惧之下,只觉头晕目眩,立时便昏倒在地。
第二日,当阳光透过无数的云层慢慢的射到这座共带你时候,刘备慢慢的醒来,他要去看看那个自己刚刚新婚的妻子,糜雪。
阁楼中,糜雪凭栏而坐,手端着一面小小铜镜,仔细的欣赏着镜中的自己。
那双纤纤素手,轻抚着发间的那枚玉钗,那略施脂粉的脸蛋不时的左右转动,眼眸中渐生陶醉之意。
“夫人。”
正自沉醉时,外面忽然传来刘备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