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至闻言道有些好奇道:“这倒也新鲜,往日节下里,远远的有些诰命夫人进来中宫请安,我见了她们的妆束,倒有些好奇是如何粘了花瓣儿在眉心之间,却又不好细问的,你既然能做此妆,自然深知其中端的了?左右无事,你便细细的说与我听听。”
后无封闻言却是一愣,但听得巫阳女官噗嗤一笑道:“你不在我们里头服侍,原不知咱们娘娘的脾气,从来懒于妆奁之物,若不是圣上旨意……”楼至不等她说完,早嗔了句少混说,因复又对后无封笑道:“她是御前的人,这般骄纵调笑惯了的,你快别信她……”
后无封闻言掩口而笑了一回,因答应着道:“若说这桃花妆倒也容易,因将红烛的蜡油趁热滴在桃花瓣上,待到将干未曾干透之时,粘在眉心之处便可。”
楼至闻言一蹙眉道:“你们女子当真痴迷妆奁,这样作践人的法子也想得出来,那蜡油恁般滚烫,怎好将自家肌肤前去亲近呢……”巫阳女官闻言噗嗤一笑道:“我知道娘娘怕疼,早从中宫之内取来一盏烛龙,烛龙体脂最是温润,用后肌肤尚且吹弹可破的,娘娘怎的忘了……”说到此处,因调皮地深看了楼至两眼。
楼至听闻此言却是羞得满脸红晕,心中便知那日自己与蕴果谛魂玩形弄影之际,虽然内室无人,到底外间上夜的宫娥彩女总有二三十个,自己原本端庄自持,承欢之际多有隐忍,只是那日给丈夫用烛龙一烫,却是娇啼了数声,想是早有风声落入巫阳女官耳中,况且次日她又进来收拾那些给蜡油糟蹋了的铺盖,恐怕自然心中有数了。
楼至想到此处,虽然意欲出言管束教训她几句,又怕自己越描越黑反而让后无封听出端倪,少不得含羞隐忍了道:“就数你机灵,这也罢了,就依你的法子,先用烛龙粘上花瓣儿罢。”
后无封闻言口称遵旨,因见楼至眉心之处点着一枚水钻,因俯身回禀道:“娘娘眉心的水钻还是除下为宜,只怕等会儿那烛龙烧化了此物反而伤了娘娘玉体。”
楼至闻言点头,因伸手在自己眉心将那水钻除下,后无封细看之时,却见水钻之下,楼至眉心之处竟点着一颗朱砂,不由惊喜道:“娘娘也点过这个,这倒便宜得很,配上几瓣桃花,倒是更为妩媚动人呢。”
楼至见她说起此物,因含笑点头道:“这还是在佛乡修行之际,我几岁上的光景,师父给点上的,当日他也赞我妩媚娇俏,谁知今日亦在此地,却早已物是人非了……”说到此处眉目之间却有些伤感之意。
后无封未及答言,那巫阳女官因担心楼至孕中心思郁结,当下也不论理笑道:“这颗朱砂点在娘娘白皙光洁的额头之上倒显得俏皮可爱,真跟我们圣上的是一对儿呢……”
楼至原本是个水晶心肝之人,听闻此言倒是冷笑一声,那巫阳女官久在御前,心中自知失言,因脸上一红跪□子伏地哀求道:“奴婢一时说顺了嘴,祈望娘娘宽恕。”楼至闻言却也不恼,只回顾了后无封一眼道:“我与巫阳女官说句要紧的话,你且去外面伺候。”
后无封不知何事惹动楼至心思,只是自己今儿是头天进来伺候,此事断不好细问的,因俯身再拜退了出去。楼至冷眼旁观着后无封退出外间,方端坐了身子稍稍侧坐看向巫阳女官,一面口中慢条斯理道:“你起来说话吧。”
巫阳女官闻言战战兢兢跪直了身子,却依然不敢抬头直视凤颜,楼至见状,伸手执了她的下巴,因强她抬头与自己对视,端详了一会儿笑道:“你倒好个模样儿,进宫这些年,心里可有什么打算么?”
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周身如遭雷亟一般,因伏地再拜道:“求娘娘超生……此事断不能让圣上知道,若是圣上得知奴婢心中恋慕之情,他为让娘娘安心,少不得将奴婢……将奴婢送去烟都配种……求娘娘看在往日主仆一场的情份上怜惜则个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题解:正妻范儿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