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结局如何,战阵结束,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,拖着疲倦的身体回返而来,彼此对望,感觉活着真好。
杂毛小道关心自家小叔左手上面的伤势,小叔则活动了几下,告诉我们,说无妨,客老太这双龙金刚剪的确是一把好法器,不过她使用不当,又预料有差,故而只是将那手臂表面的拟真皮肤给破坏了,里面的结构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损伤。
值得庆幸的是她还好没有拿来剪剑,要不然小叔还真的没办法给他三哥交待。
我们察看一番,发现小叔这假手的做工确实精致坚固,算得上是良心产品,倒也没有什么损伤。确定没有危险之后,我们走到了灵棚那儿,刚才被客老太等人催眠了的村民现在陆续也都醒了过来,有人甚至更早,都瞧见了刚才杂毛小道引雷的场景。
村民们吓得哆嗦直抖,有的跑得无影踪,有的跪倒在地猛磕头,除了这些,还有的给那垮塌的灵棚给罩在了里面。
那灵棚只是用几根木头桩子和三色塑料布搭起来的,即使倒了,也不会压死人,只恐怕会有几个倒霉点儿的村民给木头砸到,破点口子。我们几个把那灵棚给掀开,将里面的人救出来,然后杂毛小道和慈元阁少东家在前边儿帮着安抚村民,让他们不要惊慌失措,免得乱了章法。
我并不善于言辞,特别是面对这一群愤怒而悲伤的普通村民,只得在旁边帮着腔。
杂毛小道口才极佳,而且他刚才引雷的那一刹那,实在是太夺人心了,于是在一番宣讲之后,被吓得直哆嗦的村民们终于接受了现实,有的高声痛哭,有的则麻木地跪倒在地,默默不得言,当然,也有许多人奔走回家,想要亲眼验证一下自家人的死讯。
那些被倒吊在房梁之上的死尸,它们的魂魄已然被天打五雷轰,魂飞魄散,留下的尸体也是有剧毒的,慈元阁做的便是这种生意,那三个幸存的掌柜也没有闲着,带着村民将那些死尸给妥善处理,务必避免二次传染。
这些人走来走去,自然也瞧见了地上那条已然死去的湖泥地龙,免不了又是一阵惊恐,不过受到的惊吓太多,麻木了,也就适应了一些,坚强地继续着手头的事情。
一字剑言出即行,既然说好了龙珠归他,那湖泥地龙的身躯他便丝毫不动,找来了十多个村中壮劳力,来到了村边起山的凹地,然后挖出了一道深坑来。这挖坑的活计自然不能一蹴而就,但是有了我们这些修行者的加入,却也不是很难,十几把锄头上下飞舞,不多时便已然成渠,我们和慈元阁等人将那头湖泥地龙给抬到深坑里去,杂毛小道燃符祈愿,行了一番道场,也算是将这畜牲给超度了亡灵。
然后便是掩土,将其深埋,并且告诫这些村民,此为龙,有了它坐镇村中,自可庇护村中安宁,风调雨顺,倘若有谁起了贪心,或者口风不严,遗漏了消息出去,掘了土,以后村中还要遇到一次大灾祸,没有一人能够逃脱得过,整个村子也将不复存在。
我们说得严重,那些受尽了惊吓的村民无不点头纷纷,唯唯诺诺,莫不敢从。
接下来便是将其余尸体收敛,一切完毕后,我摸出防水布里面的手机,发现并无信号,而从村民口中得到的回馈知晓,客海玲等人早已将村中电话线给剪断,与外界失去联络。
我找来村中一名长者,让他派两名青壮,到最近的村庄去找电话报警,除此之外,我还给了他们赵兴瑞的电话,让他们联络专门负责这种事情的部门,前来解决,我还特意嘱咐,要给那焦炭做一下基因鉴定。
这时大雨收敛,唯有微微毛雨飘扬,瞧着村民们离去,我、杂毛小道、小叔、一字剑和慈元阁诸人站在湖泥地龙之墓前,恍然若失,那方怡询问黄晨曲君,说黄伯伯,我父亲在哪儿?
一字剑眼神扫量了我们,沉吟一番,然后说就在这附近,我这就带着你们前去。
我们没说话,倒是慈元阁少东家想一事,禀告一字剑,说想带着我们一起前去见他父亲,洽谈合作事宜。听少东家这般说起,一字剑的眉头又是一皱,回望旁边的田掌柜,那田掌柜知道这杀猪匠误会了,于是言明了先前的商谈协议,在知道我们此番前来,所求的不过是那龙涎液,并非要与他们抢夺真龙。
一字剑稍稍安心,低头想了一会儿,也无法决断,只说便一同前去会面,等待方老友如何分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