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青:“……”
“你竟已有三个孩子?”
这个结果,是谢长青没料到的。
明明这妇人瞧着并不像有生养过孩子。
“民妇丈夫走得早,只给民妇留下三个半大儿子,民妇愿意跟大人去金陵,将来民妇伺候那位浔阳郡夫人伺候得好,也不求别的,只希望大人能让我的孩子入大人家的学堂念书。”
“荒谬!”络腮胡男率先听不下去:“谢家家学,连圣人都要赞一句渊博,多少名门贵胄子弟挤破头都不被纳入门,尔等乡野所生之子,有甚资格跻身其中?!”
“那我不去金陵了。”
那妇人说着,竟耍起赖:“除非大人答应,培养我几个儿子成才,将来也让他们像大人一样,进那虎贲营当校将!”
谢长青的额角一跳。
亏他方才还以为这妇人是个有脑子的。
原来,也不过一点小聪明。
遇到大事,依旧不改乡间妇人的鼠目寸光。
他谢家的家学,岂是那么好进!
那年轻妇人见他不接腔,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:“不能去大人家的学堂,那就不去吧,到了金陵,还请大人帮我几个孩子找个地方念书,也不用多好,跟卞城的麓山书院差不多就成。”
“什么叫跟麓山书院差不多就成?!”
络腮胡男气得瞪眼:“你这妇人好生无知,我大魏多少名臣,出自麓山书院,麓山书院办学以来便有规定,非童生不收,你让我们都统给你找个差不多的书院,还不如求我们都统去圣人面前给你儿子讨个秀才公的恩典!”
这番说辞,意在敲醒妇人的痴心妄想。
谁知道,对方竟当了真:“不用参加科举考试,我家大毛二毛三毛也能做秀才公?”
络腮胡男:“…………”
偏偏那妇人,已经殷切地望着他家都统:“如果大人真能帮我那几个孩子讨得功名,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那位寻阳郡妇人,后半辈子不回靖阳县都成。”
谢长青:“……”
三个儿子都有了功名,自然不必再回这等下乡地方。
这妇人,远比他想得要狡诈。
将这种人送到姑母身边,日后少不了谋私利。
偏偏他那姑母,又是个耳根子软的。
到时候,恐怕真是引狼入室!
改变主意不过一瞬息。
恰在这时,大夫也被一位虎贲营校尉快马加鞭带到了下塘村。
确定了郑六真是癫痫之症,谢长青就下令,让所有人赶往靖阳县县城,而不是在这个小村庄里留宿。
“大人。”瞧见那妇人追了两步,谢长青走得越快急。
生怕被就此缠上!